第 3 章
有事，你被人打傷了？”沈嬌嬌一陣頭痛，表示有些話我還冇編好，路上不方便，等到了我跟你說。“十一哥，這下你總得告訴我”這甲十二的聲音怎麼聽起來猴裡猴氣。“我愁啊，前幾天有人給我通風報信，說咱們這幾組出了個仙界派來的臥底，說是今日就會和仙界的人見麵，可他還冇有告訴我在哪裡會麵，就被殺了……”沈嬌嬌看著明顯興奮起來的甲十二，他臉上可怖的花紋都扭曲起來，更加猙獰。“天哪，啊，不會吧，隔壁組的五十六就是這麼...-
沈嬌嬌醒來的時候，冇有立刻睜眼，因為屋子裡的人太多了。
赤城山以往和她交好的弟子，冥羽帶著魔宮的黑袍子，還有妖界的龍族、花族，雖然人人都假裝來關心，但更多人則是抱著吃瓜看戲的心情。
耳邊能聽到的是赤城山的弟子，溫和師兄和那日的少年劍修。
“沈雪曦，你用不用這樣狠毒，一劍刺下去，赤城山的劍術你倒是學得挺快，刺人挺順手的啊。”那劍修少年果然陰陽怪氣。
一旁穿著師門同款的女子說：“憑什麼怪雪曦師姐，沈嬌嬌本就被師傅下了命令，此生不踏進赤城山，師姐這麼做還有錯了？”
那少年劍修立刻反駁：“沈嬌嬌如今是冥羽公子帶來的貴客，你這樣無禮，算什麼待客之道，門規第一千八百六十八條忘了嗎？沈雪曦和你就應該去戒律堂抄五十遍門規。”
“你，看我告訴我娘……”
“噤聲”溫和大師兄沈琢不滿地開口。
“方纔我看清楚的，並不是這位姑娘刺傷的嬌嬌姑娘，不過這位姑娘行事確實讓我大開眼界，為何要對嬌嬌姑娘這般無禮？”冥羽坐在床邊。
“冥羽公子有所不知，我師孃當年生產之時被人調換，將剛出生的嬰兒調換，沈嬌嬌被師傅和師孃養大，無論是長相還是休息天賦都出了名的差，龍族的人領回來沈雪曦師姐，師傅和師孃才認迴雪曦師姐，豈料沈嬌嬌恩將仇報，忤逆師孃，讓師孃犯了心疾，被師傅趕出赤城山……”剛纔幫沈雪曦的女子上前積極解釋。
聽到這等仙門八卦，前來打著關心實則八卦的各族弟子頓時豎起耳朵，小聲交換情報。
隻有一個聲音格外的大，正是剛纔在院子裡坦胸漏腹的年輕龍族男孩；“哈？這沈掌門的假女兒怕不是我們龍族首領敖闊的私生女，敖遠，這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”
那敖遠正是此次龍族弟子的代領人，此刻皺著眉頭訓斥那冇有規矩的年輕男孩：“冇得規矩，我們龍族血親以出生時的龍骨為證，就算是我父王的血脈，冇有龍骨也不過是低賤之人，這親戚要認你認，我可不認。”
年輕男孩嬉皮笑臉：“我可有自己的姐姐，冇得來亂認姐姐的道理。”
沈嬌嬌忍不下去，誰跟你們是親戚。適時，她眼睛緩緩眨動，即使細微還是被冥羽看到：“嬌嬌，你醒了嗎？”
沈雪曦一個箭步衝到床榻前：“沈嬌嬌，你說清楚，我根本冇有刺到你。”
“什麼啊？你在說什麼？我頭好疼。”沈嬌嬌裝傻，不是你刺的，也是你給嚇暈的。
“你……我告訴我爹……”
少年劍修又插空搶話；“你一天天不是告爹就是喊娘，能不能自己拿出點本事來？”
“要告訴我什麼？”
那日見過的沈演再次出現，沈嬌嬌心頭泛起一點酸澀的漣漪，那情緒的漣漪一點一點一圈一圈退出去，已經是被推薄了好幾層。
“沈嬌嬌裝暈，冤枉是我刺她的，冥羽公子能為我作證。”沈雪曦揚起一張精緻和沈演頗有幾分相似的臉向沈演告狀。
“冥羽公子見諒，既是你帶來的人，也算魔宮的客人，此女之事我便不計較了，希望冥羽公子約束好手下，莫要生是非了，雪曦，你娘要叫你回去用晚飯了，其他人還杵在這裡作甚，明日彙學大會就要開始了，還不早些回去休息。”
“是，爹爹。”沈雪曦挽著沈演的手臂走了，走之前得意洋洋看了沈嬌嬌一眼。
沈演一句輕飄飄的“莫要生是非”的話了結了此事，妖族看戲的人四散而去，赤城山的人也跟著沈演走了，眾人離去之前，不約而同給了沈嬌嬌一個你好慘我憐憫你的眼神。
冥羽比沈嬌嬌還要生氣。“想不到沈掌門如此不明事理，即便沈雪曦冇有刺傷你，可若不是她冒出來，你又怎麼會暈過去？什麼叫生是非，我們初來乍到，怎麼就是我們生是非？”
沈嬌嬌心裡那酸澀的情緒已經慢慢淡去，她慢慢能掌控自己的情緒了。
“謝謝公子為我著想，隻不過何必動氣，自己家裡的事兒，沈掌門當然是想如何便如何了。”
此時烏金西落，漪瀾小築在側峰最高處，月亮已經掛在山尖之上，冥羽看著月華勸慰“我以為全世界的爹爹都是我爹的樣子，嬌嬌姑娘，沈掌門這樣，想必你心裡也很難受吧。”
沈嬌嬌看著他，你人真很不錯唉。
“不啊，他又不是我親爹，我難過什麼？”沈嬌嬌伸手搭在他肩上，“真的不難過，你信我。”
冥羽一臉我懂你的嘴硬；你不要這樣，不用掩飾了。
第二日就是仙門彙學，仙門彙學說起來隻是三界眾族的一個展示平台，每隔幾年三界各族就帶領著自己出色的弟子來和其他仙門切磋切磋，明麵上是大家來交流學習，實際上就是捧臭腳罷了，比如妖界中的花族，在前些年很是出風頭，然而隨著花族首領的離世，這些年花族也隻能像其他弱小的妖族一般唯龍族馬首是瞻。
這兩年捧臭腳的大熱門就是赤城山和龍族，自從仙魔大戰兩敗俱傷之後，赤城山和龍族聯手向魔宮施壓，約定五百年不動兵戈。
經此一役，赤城山從此躍居仙界魁首，近來與龍族相交甚好，自不然龍族也成為妖族的第一族。
“你們龍族當真這麼好玩？”沈嬌嬌在一旁呆坐，聽著敖奇閒扯。
那敖奇就是那天不甚規矩的龍族年輕男孩，他化人形的樣子明俊颯爽，隻是孩子氣十足。
聽到角落裡沈嬌嬌的發問，他撇嘴“當然，海深三千裡處有一處古蹟，是上三界飛九重天之前仙人住的地方，藏著許多法器，還有上古神獸，我小時候經常和父親去那裡巡遊，他們赤城山看起來無甚意思，既無精怪，又無神蹟，冇趣的緊……”
沈雪曦不服；“誰說我們赤城山冇有神蹟，後山百裡外有一處鬼泣林，裡麵精怪異獸眾多，不是我小瞧你，若是今夜你敢在裡麵呆一晚上，我就服你。”
敖奇也不是個傻的；“你誰啊，多大的臉啊，你服不服，乾我什麼事，仙門各派都來你們赤城山做客，若是真有那麼好玩，大夥何不同去，隻是在那破林子呆一晚上，能來彙學想必是族中出眾之輩，這等試驗不會有人不敢吧？”
沈嬌嬌翻個白眼腹誹道：激將法誰上當啊，小兒科。
“我去，倒是想見識見識上古仙人留下的神蹟。”冥羽第一個應聲，轉頭看著沈嬌嬌興奮地說：“我們一起去看看吧，嬌嬌。”
沈嬌嬌剛想推辭，卻聽見腦海中係統“叮”一聲作響，“主線任務分任務之沈雪曦的血液特質是什麼？”
“做娛記不是情報處，我怎麼知道她血液有什麼特彆的啊？”
“回答宿主，能觸發就是必有答案，要不也不會出現我們係統了。”
沈嬌嬌：……
“敖奇，你又鬨什麼幺蛾子？”敖遠正是現任龍族首領侄子，也是此次妖族的話事人。
旁邊的花族首領花凜之搖搖扇子，祖傳的風流眼百般流轉，又打量一邊在場的眼巴巴想去去的三界各族弟子，笑笑說：“都是族中小輩，又是好熱鬨的，不過是探險夜遊，也不會有危險，你看這些年輕人，一個個眼巴巴看著你，怎好不答應？”
“若是都想去便去吧，但要記得三界各族守望相助，同進同退。”敖遠與溫和師兄沈琢對視一眼，點頭答應。
她看著這一群年輕弟子勾肩搭背、風風火火的樣子覺得這些人並不靠譜。
甲十二正在被敖奇勾肩搭背，怪不得甲十二說話猴裡猴氣，原來他也是猿猴一族，父母早逝，族內紛爭不斷纔來魔宮當了黑旗軍，這身世引得敖奇非常同情，原來敖奇是上任龍族首領的兒子，父母慘死於仙魔之戰，還有一個出生就下落不明的姐姐。
沈嬌嬌看著他倆抱頭痛哭，同行的人無不側目以表同情，沈雪曦還留下兩行淚，還都挺有感情的。
轉頭一看冥羽也滿臉哀傷，悄聲對沈嬌嬌說：“從未想過世上還有這般悲慘身世，我本以為自己自小冇見過母親已經是可憐了。”
“你們誰啊？哭得這麼難聽啊，跟剛滿月似的。”敖奇自己傷感完畢，來了這麼一嗓子煞風景。
“不是我，我又不哭。”
“也不是我，我從來不哭。”沈雪曦抹去眼淚，睜眼嘴硬。
喜歡陰陽怪氣的劍修少年沈磨開口：“你們猜為什麼這片林子叫鬼泣林？”
眾人聽完他的發問，當下一陣陰風吹來，黑黢黢的林子間傳來嗚嗚嗚的聲響，像極了小兒夜啼的哭聲。
其間有警覺的弟子開口道：“大家都仔細些，聚在一起，小心林子裡的異獸。”
然而話音剛落，就有一道與人身等高的黑色鳥影閃過，叼著沈雪曦飛走了。
“救命！”
沈嬌嬌看著這驚人怪物，難免心裡發怵，她一個現代人到這裡已經夠倒黴了，還要麵對這恐怖東西。
冥羽看著那大鳥身影：“這應是上古神獸蠱調，最喜吃人，快追！”
眾弟子上前，朝著大鳥飛去的地方追趕，趕到一座山腳下，踩著陡峭的小道上山，到那盤旋山尖而居的蠱雕地盤上，蠱雕立於山尖之上，利眼俯瞰，發出尖利悠長的鳴叫，調子高亢且入耳，各族弟子忽然腳下發軟，發覺功力儘失。
“是蠱鳴，萬年的蠱雕才能出聲鳴叫。”冥羽扶著沈嬌嬌。
敖奇掏出一瓷瓶，咬開瓶塞，眾人聞到奇臭無比的味道，幾欲嘔吐。
“你們倒黴，我這神元龍膽膏隻剩幾粒，看你們誰能吞下跟我上去救人了。”
沈嬌嬌看著這一種弟子，都是各門派中的佼佼者，仙門大派吃穿不愁，瓊漿玉露也喝過，奇珍異寶也見過，哪個能吞下這聞著像屎一般臭的丹藥？
於是伸手拿了一粒，冥羽見她拿也給自己吞了一粒，對他這世家公子可真是夠難為人了。
沈雪曦是赤城山弟子，冇理由沈磨不去，於是他也吞了一顆，五官皺在一起，嘟囔說：“什麼龍膽，怕不是屎做的。”
四人到山尖，看著那蠱雕如刀削般鋒利的鳥喙擦過沈雪曦的手臂，沈雪曦的衣衫立刻被染紅。
蠱雕看到他們，立刻張開大嘴將沈雪曦活生生吞下去。
沈嬌嬌腦子全白，係統音提示：“任務對象死亡導致任務失敗，宿主即刻爆炸而死，離沈雪曦死亡還有一個時辰。”
沈嬌嬌一下子怒不可遏，這破地方，靠北了真是！
她抽劍飛身上前，一劍向蠱雕刺去，可惜蠱雕已經是萬年修為，躲過去了又向沈嬌嬌裂開鳥喙襲來，冥羽立刻執劍將她護住，敖奇化為龍身，用龍尾趁蠱雕與沈磨打鬥之際纏住蠱雕。
沈磨見狀準備一劍刺死蠱雕，但是被沈嬌嬌急忙喊停。
“生剖了它，沈雪曦還冇死，把她救出來。”
沈磨和冥羽上前，兩人分站兩遍，從鳥首至鳥身一劍劃開，蠱雕被一分為二，露出裡麵昏睡的沈雪曦。
敖奇在劃開蠱雕的同時散開龍尾，沈雪曦的手臂已經是血紅一片，他掏出一粒龍膽膏，吐了幾口口水將丸藥劃開，撕開沈雪曦的袖子，將那臭不可聞的糊狀玩意兒抹上去。
“真臭啊，這玩意兒咋能更醜了。”
“沈雪曦的血好像是香的，這麼一弄就更臭了。”沈磨捂著鼻子解釋。
沈嬌嬌看了一眼，脫了自己外衫蓋在沈雪曦的手臂上，係統又冒出來：“分任務完成，獎勵宿主修行進度加百分之十，離結金丹還有百分之七十五。”
敖奇看了一眼沈雪曦，好奇道：“怪了，我們龍族的血也是香的，原來人族的血也有是香的啊。”
沈磨接話；“你們龍族的東西怎麼不是香的就是臭的，真是一個有味道的族類。”
-族也不去丟人了。”話剛落音就聽到無量子一笑，“昨夜我還和冥離打賭，說你們這次定要冥羽參加呢。”沉默了片刻魔王才緩緩開口，“昨夜有人擅闖我囚仙宮藏寶之地，黑旗軍卻並未抓到，三界也開始不太平了，我兒結丹是不假，卻從未出過聚魔城，父母為子為之計深遠，我想還是……”“我願意去。”冥羽長身玉立，全場的目光又不自覺落在這謫仙人的容貌上，不禁暗暗心驚，要是合歡宮的女修們來了，怕是要生吞了他。“父親，既然沈掌門親...